「不得不說..你舞技真的很好」

練習室裡只剩張東雨和李浩沅兩人,其他學員們都已經回家去了

諾大的空間哩,兩人面對著鏡子不發一語也不尷尬

享受著剛跳完舞的暢快感

對於他們 跳舞 是種享受

-

李浩沅與張東雨跳舞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張東雨著重的是感覺 但卻又不失力道且動作流暢

李浩沅著重的是精準 但卻又能在他的控制下展現狂野

兩人能成為武林dance studio的王牌舞蹈老師 絕對不會有人有異議

 

不過李浩沅總是能被張東雨吸引住的原因

是他老是能做到李浩沅沒辦法做的事

他曾提早一個小時來到舞蹈教室練習 但卻看到下午沒課的張東雨

在無人的教室裡練芭蕾

一個男人跳著芭蕾 卻不帶一絲嬌氣 連旋轉的力度及方向及腳降落的地點能每次都掌握得剛剛好

這絕對不是僥倖 有實力的人才能做到這樣

 

雖然張東雨主要是交POPPING和LOCKING,比起李浩沅教的BREAKING要用的力度還要小

但李浩沅知道 張東雨的能力絕對不只是這樣而已

還有..他們之間的羈絆 也絕對不只是同事之間那麼簡單

 

「東雨哥」

「嗯?」

「三個月後的舞蹈大賽 要不要和我一起參加?」

李浩沅看著鏡子裡的張東雨 抿著嘴唇等著對方的回答

照理來說...會答應的對吧 但張東雨卻從來沒答應過

去年被打槍讓李浩沅孤軍奮戰一個人參賽孤拎拎的領了冠軍獎盃

更慘的是張東雨連現場都沒替他到場加油

讓他覺得那個獎盃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想獲得的是 雙人舞冠軍獎盃阿...

 

「浩沅..抱歉 我今年也不能去了」

張東雨微笑看著他 眼底充滿無奈,跟平常笑的花枝亂綻(?的張東雨很不一樣

就像一年前的今天

李浩沅問這個問題時 他也是這個表情

 

果然阿..李浩沅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多想和張東雨一起站上舞台阿

「浩沅 抱歉..」

「沒事的東雨哥 不過..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因為... 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站上舞台」

 

「恩 跟浩沅一起的舞台 那才叫真正的舞台 是我想要擁有的舞台」

此話一出擊中了李浩沅的某根神經

這可是莫大的讚美阿...

「那既然如此 何不跟我一起上台?」

「我..有苦衷 說出來會被你笑的」

 

「是什麼?」

李浩沅因為好奇而往前靠近了張東雨

露出他罕見溫暖的笑容 不過就張東雨來說這表情他看過太多次了

除了張東雨 他對其他人都不會這樣笑

 

「我..我有舞台恐懼症...」

「舞台恐懼症? 可是你明明在那麼多學生面前跳舞..」

「看吧我就說你會笑我」

「我哪有笑你我只是問你原因..」

「你明明就在笑...」

 

傻瓜 我是在心疼你啊 明明想上台卻有舞台恐懼症 嘴角抽動一下是因為太震驚了好嗎..

「在學生面前沒有壓力 但是在台上 可是有數百隻眼睛盯著你看 這樣誰跳得下去 你去年可以第一其實..我還蠻崇拜你的」

 

張東雨垂下頭 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小時候是學芭蕾的...但是曾在舞台上旋轉時扭到腳 還我們團隊錯失了冠軍...」

「你周圍的人有錯怪你嗎?」

「沒有...但我因為罪惡感就退出了 從此沒有上台過」

 

沉默了半倘 李浩沅開口了

「東雨哥 如果你沒有舞台恐懼症 會跟我一起上台嗎?」

「當然 只是我不敢... 你幹嘛 就這麼想和我一起上台?」

「恩 因為 ...」

 

「沒有你的舞台 不叫舞台。」

 

「額哈哈哈哈哈 這麼重視我 」

張東雨撥了一下李浩沅被汗水浸濕的瀏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可惜 不能跟你一起上台」

「誰說不行的」

 

李浩沅在張東雨耳邊說了一個方法

讓張東雨疑惑了一下

 

「可是...這樣很容易失誤..`」

「所以 要練習 明天晚上開始到我家練」

「去你家? 為什麼不直接在這裡練?」

「因為練完就可以直接洗澡睡覺啦」

李浩沅露出他潔白的牙齒 挑了一下他的濃眉

想是在等待著張東雨稱讚她想出了這麼好的方法

 

但是東雨 什麼話都沒說皺著眉頭嘆氣

「東雨哥 不要擔心 我會陪著你一起練的」

「好 明天開始 住你家」

-

兩個人開始了每天晚上的集訓

平常一下班也不會約去哪的兩人

現在幾乎是形影不離

連生活習慣也瞭若指掌

 

一開始先練習舞步

跟著音樂的律動

憑張東雨和李浩沅的實力要記舞步根本只是雕蟲小技

 

但要每個環節都達到同步其實有點困難

所以在舞蹈的最後一段是兩個人的即興

但必須相互配合

連音樂都得記熟才行

 

「你們兩個報名了沒阿」

「對齁我都忘了...」

舞蹈教室的老闆李重燁一隻手拿著報名表揮阿揮的

另一隻手拿著棒棒糖

明明都快五十歲了還吃棒棒糖而且不結婚老是在舞蹈教室亂晃明明也不跳舞(#

 

「東雨哥拿去這份是你的」

李浩沅看著報名表上的比賽日期

2015年11月22日? 是東雨哥生日那天

李浩沅在心裡默默地許下一個承諾

他們一定要一起得第一 當作張東雨的生日禮物

東雨可能這輩子才上台這麼一次阿

-

 

隨著時間的流逝

時間已經來到了比賽前的前一天

像是買票前夕的迷妹一樣 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道結果是不是符合自己想要的

即使他和李浩沅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但 不知道會不會怯場

他甚至有點後悔答應李浩沅

 

如果邀他的不是浩沅

他或許不會答應吧

一年前拒絕他是因為認識不久

經過想相處發現兩人不僅合拍,跳舞實力也相當

而且 他會答應來住李浩沅家 其實是有點期待的

但除了練習甚麼都沒發生

臉紅心跳的時刻不是沒有

像是他剛洗完澡只綁一條浴巾的樣子

他剛起床頭髮像鳥窩的樣子

他賴床把來叫他的李浩沅拉上床的時候

還有李浩沅偶而在兩人一起看電視時把腳放在張東雨大腿上

 

不得不承認 他令人心動

 

說曹操曹操到

房門被李浩沅打開 連敲門都省了

「東雨哥 你睡了嗎」

李浩沅抱著枕頭進了張東雨的房間

「緊張吧 我跟你一起睡」

 

我跟你一起睡才更緊張吧....

 

李浩沅躺在張東雨的身邊緊閉雙眼

但張東雨卻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睡顏

「其實 我有看過你跳芭蕾的樣子」

 

李浩沅突然開口嚇了張東雨一跳

「咦?」

「我說 我看過你跳芭蕾的樣子」

「什麼時候?」

「有一次你先到了 就在舞蹈教室裡跳芭蕾 我從那時起就覺得 一定要跟你合作一次」

 

「哈哈 是喜歡上我了嗎」

張東雨膽戰心驚的說出這句話

深怕李浩沅會覺得奇怪 但他真的很想試探一下 李浩沅對他到底有沒有意思

 

「是阿...被你迷到了 早就」

李浩沅緩緩的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

還帶了個殺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他慢慢地往張東雨身旁移動 最後 在距離不到五公分的同一個枕頭上停止

 

「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東雨哥」

李浩沅手環住張東雨的腰讓他躺進自己懷裡

「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聞著張東雨的髮香 李浩沅露出滿足的表情

 

「本來想要明天再告訴你的...忍不住了」

「你現在 想逃也逃不走了 你..是我的」

李浩沅把張東雨抱住

把唇貼在張東雨的臉頰上 還發出吸吮的聲音

在這樣的夜裡 聽著有點讓人按耐不住...

 

「還以為你是木頭呢」

張東雨笑著回吻李浩沅

手環住李浩沅的脖子用他豐厚的嘴唇貼上了李浩沅的雙唇

月光打在互擁的兩人身上 像是在慶祝心意終於傳遞給對方的兩人

「要不是明天...就要比賽 我就一次把進度補齊..」

李浩沅掐了一下張東雨的腰

接著讓張東雨枕著他的手臂睡覺

「答應我 別回去住 即使比賽結束」

 

「是要我們剛交往就同居的意思嗎」

「你不也來了三個月了嗎」

「不行 帶點距離的戀愛才叫美感 之前我們還沒交往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東雨哥....拜託啦...」

「管你的我要睡覺了 明天..有場硬仗要打」

 

張東雨推開了李浩沅

 

「你也睡吧 這樣枕著手臂明天會痠的」

「知道了 晚安」李浩沅在張東雨額上吻了一下

一下不夠 又吻了好幾下 像是沒吻過似的 捨不得離開...

睡夢裡 兩人都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

 

是早晨

廚房裡傳來了濃濃的咖啡香

餐桌上擺著張東雨做的早餐

繫著圍裙在廚房裡煮咖啡

 

「早安」

李浩沅環住張東雨的腰 親吻著他的耳廓

讓張東雨感到一陣酥麻..

他還不是很習慣..李浩沅如此露骨的表達他的愛意

「東雨哥穿圍裙真性感...」

「我不是一直都有穿嗎」

「我每天早上都覺得你很性感」

「哈哈哈哈你少油嘴滑舌 快去吃早餐啦 我咖啡快煮好了」

 

看李浩沅吃的開心 張東雨也心情很好

-

到了比賽現場

等著他們的是上百名的觀眾

但是張東雨看不到

因為他的眼睛被布條遮住了

這是李浩沅提出的主意

跟著音樂走

 

『只要你看不到觀眾就不會怕了吧』

『上舞台怎麼可能看不到觀眾  我又不是瘖啞人士』

張東雨露出嫌棄的表情 一副你說這什麼話的樣子

 

『我們 盲跳』

『盲跳? 怎麼跳?』

『把布條綁在臉上遮住眼睛 這樣你就看不到觀眾啦!』

 

經過練習之下 兩人已經到了不用看對方也可以同步的地步

張東雨看不到底下的人 也心安

李浩沅推著輪椅上的張東雨走進選手室

大家認出了李浩沅 因為她是去年單人組冠軍

卻沒人知道輪椅上的張東雨 也是選手之一 以為他是李浩沅的家屬

在單人組比完後 大家都對於李浩沅沒有上台感到疑惑

但接下來的廣播替他們解說了一切

 

下一組要上場的是 李浩沅 張東雨

兩位選手請上台

「浩沅你要比雙人? 和誰?」

「和 他」

李浩沅牽著張東雨往台上走

毫無遲疑

「東雨哥 放手一搏吧」

張東雨點了點頭

即使聽到台下的歡呼聲 也不怕

因為他身邊有 李浩沅

 

「那是誰? 不是李浩沅嗎? 他們兩人怎麼都眼睛綁上布條了?」

「這樣怎麼看的見阿」

「他們 他們要盲跳!!!!」

 

音樂開始 聽到李浩沅給的暗號兩人開始隨著音樂擺動

像是沒綁布條一樣游刃有餘 毫無缺點

在現代舞裡加了點芭蕾 是張東雨的編舞

隨著音樂的轉折回到了兩人都擅長的Breaking和POPPING

憑著墨鏡 雙方都能知道對方的位置

即使只有兩個人 走位也相當精采

 

彷彿舞台下沒有任何人

張東雨沒有戴耳塞

卻不在意

台上的世界 是屬於他們的

 

表演結束

李浩沅替張東雨摘下了布條

他才回了魂 腳開始發軟

不敢睜開眼睛  但耳朵不會騙人

底下傳來的全是歡呼聲

但他還是不敢看 哪怕只是一個人傳出噓聲

他也怕

 

「東雨哥 別怕 他們全在幫我們歡呼!」

聽到李浩沅這樣說 張東雨才敢睜開眼睛

他緊張到心臟快跳出來了 但李浩沅卻不畏眾人眼光牽住他的手

反正大家都只是認為他們要謝謝觀眾才牽起手的 沒什麼

 

「怎麼樣 明年還來不來?」

李浩沅捏著張東雨的臉頰讓他面對台下的觀眾

所有人都笑著看他們

 

「明年 再來吧 不帶布條」

「恩 不帶布條 你說的喔」

兩人就這樣在後台坐到所有人都表演完為止

 

「接下來宣布得獎名單」

『第三名-鮭魚吐司!!』

這是什麼爛名字...

 

『第二名 SUPER STAR 李成鍾李泰民!!』

取這個名字的人是不是頭腦壞掉了

 

接下來是第一名!!!!!

哇此人去年獲得單人組的冠軍

今年再加碼!!!

『恭喜武林 DANCE STUDIO 張東雨 李浩沅!!!!!!! 得獎者請上台領獎』

 

張東雨李浩沅高興的報在一起

「東雨哥 你做到了!!!!!」

「浩沅 是我們 我們做到了!!」

 

『是什麼讓你們有盲跳的想法呢 這樣可是很有風險的阿!』

主持人好奇的問著張東雨

「其實呢 我有舞台恐懼症..浩沅才想出了這個方法」

「各位 今天是張東雨的生日 你們祝他生日快樂吧!!!!!!!!」

李浩沅拿著麥克風對著底下大喊

 

「浩沅 謝謝你」

張東雨看著李浩沅流出了眼淚抱住了他

「你替我完成了想在舞台上跳舞的夢想 而且還是跟你一起 我都忘記今天是我生日你竟然記得」

「因為 我愛你啊」

 

不為什麼 只因為我愛你

「張東雨 生日快樂」

「呀 要叫哥!」

 

兩人相視而笑拿著獎盃走下台

散著步回到了家裡

 

「東雨哥 現在...是我該兌換獎勵的時候了 你等著瞧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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